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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北二马路 于 2015-2-6 07:56 编辑
古籍线装书收藏,由来已久,但是随着时代进步,这种特有的古籍线装书装帧形式却越来越显得独特,富有民族特色。说道古籍线装书,就得从一百年前的中国书籍形式说起了。
近现代一百年,为适应制版与印刷工艺的全面更新,中国图书装订形式也发生了急剧变化。
传统的古籍线装书装帧形式,是雕版印刷的书籍生产方式所决定的。以“版”为单位的“页”的出现,使得装帧形式必须以“页”为基点,无论经折装、蝴蝶装、包背装还是线装,都只是“页”的组合形式的变化。优胜劣汰,到明代中期,终于定型为线装。十九世纪后半叶,中国图书仍以线装形式为主流,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,线装本所占比例迅速降低,最终被西方传入的“洋装”形式所取代。
在这一此消彼长的进程中,线装本也随之产生了丰富的形态。
传统的雕版刷印书籍、影印古籍,主要釆用线装;旧式文人的日记、书札、旧体诗词集,无论据手迹影印或以铅字排印,也以线装本为主。有些油印本,亦取线装形式。如一九四六年九月印成的《江苏省立苏州图书馆特藏书目》,高二七〇毫米,宽一九二毫米,三十九页,手工刻写,毛边纸印刷,线装一册。按此书目所载特藏古籍,在抗战爆发之后,由该馆馆长蒋吟秋先生设法隐藏于苏州洞庭东、西两山中,幸得无虞,胜利后运回整理,编制目录,故此书不能以单纯图书目录视之。
不过,看上去同是线装书,用纸的差别大有讲究。清末民初,传统的手工纸,有质量精良的玉版宣纸、棉连纸、料半纸、罗纹纸等,洁白绵软,柔韧耐久;连史纸韧性较逊,毛边纸稍呈黄色,纸质略骑,已经要降一格;而进口的机制洋粉连纸,俗称洋纸或光纸’正面极光滑,背面滞湿,薄而且脆,极易裂损。当时的石印柳排印本,大量来用的恰恰是洋粉连纸。
传统线装本,书名页之外,多加装磁青纸或米黄纸书衣,讲究一些的用青布作书衣,书衣上贴白纸书名签。倘若以锦绫作衣,细绢包角,就可算奢华了。民国年间的线装本,已开始出现用机制纸作书衣的,后更简化工序,将书名直接印刷在书衣上,如商务印书馆影印出版《四部丛刊》、中华书局排印出版《四部备要》等,都是如此。
石印技术普及对图书形态的直接影响,是线装本的开本有明显缩小的趋向。这不仅是因为出版机构希望降低成本,也因为石印本文字的大为缩小。通常雕版本较十六开本为大,每行字在二一十字上下,而缩小至三十二开本左右的石印本,每行已近四十字;如果书页保持取有长度的话,每行的字数还将增加,易使读者产生疲劳感。这—特征,同样表现在排印线装本中,即采用五号字的排印本,多取三十二开大小,凡开本较大的,字号相应也就较大。传统的巾箱本形式被大量采用,如宣统辛亥(一九一一年)抱残守缺斋石印《瓶花斋集》一部四册,页高一五一毫米,宽一百毫米,就在版权页上标明“巾箱本”;但多数类似开本的图书并不作此标示。也有出版社,大量印行通俗小说戏曲之类’将用纸与印刷质量,都降到最低水平。如进步书局出版的石印线装本《笔记小说大观》,以有光纸印刷,巾箱小本,每行仍达三十二字。民国六年(一 九一七)育文书局石印《诗韵集成》一部四册,有光纸印,两节楼本,上栏高四十九毫米,排十六字,下栏高九十六毫米,排三十六字,文字小如芝麻,读来十分吃力。
有的书局则相反,对于印制粗陋的石印本书籍,反而外加青布函套,以增加卖相,提高售价。晚清大量出版的四书五经,光绪年间诸多书局翻印《增评全图足本金玉缘》等名著,无不如此,现在旧书市场上仍不难见到。这种青布函套的使用,往往并不能表明图书的价值超乎寻常。民国七年(一九一八)上海碧梧山庄石印《金圣叹陈眉公才子尺牍》,一部四册,高二〇三毫米,宽一三一毫米,外加青布函套,有光纸印本售价六角,连泗纸印本售价一元,而当时无函套有光纸石印本的市价每册不超过一角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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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丹徒胡氏支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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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江苏省立苏州图书馆特藏书目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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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金圣叹陈眉公才子尺牍》 《诗韵集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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